被狼叼走了的棒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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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叶】Never Trust Rivals「18」

结果一不小心又修仙了,但依然是非常重要的一章!前几章埋的伏笔终于可以揭出来了,爽www

再说一次,我叶受纯食,纯食!不想在我的评论底下看到任何无关CP言论,见一个拉黑一个,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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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点什么?”喻文州转头看向进门后就瘫在沙发里无精打采的黄少天,他不常喝酒,但专门的酒柜还是有的,大部分都是朋友送的一些红酒白兰地之类的,还有几瓶俄产的威士忌。


黄少天显然这时候已经对酒的品种没什么要求了,摇了摇头示意随便,他额头上的伤口之前在酒吧拿酒精棉花简单消毒过,还好口子不深,就是长,尾端几乎横贯他右侧眉梢,止血以后还爬着一道细细的红线,瞧着有些吓人。


喻文州考虑到他的伤,也不适合喝太烈的酒,就挑了两瓶回国时人家送他的拉菲开了木塞拿过去,结果还没来得及往高脚杯里倒,就被黄少天一把拎过去倒头往嘴里灌,来不及吞咽的酒液淋得脖子领口都是,愣是将几万块一瓶的红酒当啤酒吹。


“等等,少天你这么喝醉太快会难受的。”喻文州一愣,连忙伸手握住了瓶底。


“醉了才好,咳咳!”黄少天挡开他,喝得太猛猝不及防进了气管,呛得他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喻文州看着他紧紧握着手里的酒瓶,眼里全是咳出来的水光,湿亮湿亮,焦距却是散的,“醉了,说不定还能好过一点……”他勾了勾嘴角,缓缓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喻文州无言以对,他极少看到黄少天这样失意近乎落魄的样子,一时间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


“怎么办?这里真的好难受啊,难受得想吐又吐不出来……”黄少天一手抱着酒瓶,一手用力地按住胸口,先前大口灌酒的后遗症已经返上来了,他脸颊酡红,眼底也漫出烧红血色,神情却是稚童般的懵懂迷茫,“文州……”他抬起眼,对上喻文州,面上显出醉态又仿佛从未如此刻般清醒,“你一向聪明的,比我聪明,你能不能告诉我,这边为什么这么疼啊……”


“少天。”喻文州指尖颤了下,对方毫不设防的信任和倾诉反而让他由心而生出一点愧疚感,语气也不由缓和温柔了许多,妄图掩盖藏在底下的那一丝心虚,“没什么,越是亲近的人之间相处越是容易产生摩擦,将矛盾解决就好了。”


“亲近吗……”黄少天呆呆地重复了一遍,好像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去相信,“我们俩上了两年的床,同床共枕过不知道多少回,可是我怎么觉得我和他之间还是隔得好远,而且越来越远了……”他低声喃喃着,眼神涣散,“是啊,他温柔,在床上也惯着我宠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耐心哄着我,可那只是他所谓的‘职业素养’……哈,他从一开始就拿我当金主,所以我给钱啊,他要多少给多少,最好的,最贵的都给他,我他妈恨不得全世界都捧给他,但他为什么还是要走?”


“……他为什么还非要走呢?”


黄少天是真的不懂。


他父母是典型的商业联姻,当年金融巨头的独子娶了地产大亨的千金,报纸满篇都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溢美之词,但本质上,依旧不过是两大利益集团的一次交换。黄少天小时候不太懂,只是觉得母亲忙,父亲更忙,他见得最多的人是带他的保姆,在上幼儿园之前,他甚至没什么机会跟同龄人交流,陪伴他的,是房间里堆成山高的进口玩具和模型,还有长久的,往往持续上一整天的沉默。


很难想象,黄少天在初进幼儿园的时候,曾经一度因为拙于交际而受到过其他孩子的嘲笑和排挤。孩子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团体,他们间也存在着成人世界零碎的残酷法则,但那些残酷又常常被天真的假象所矫饰,显得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玩笑。但恶意,从来都不分年龄。


很快的,他开始抵触去幼儿园,老师打电话给他的母亲告知了这一情况,并诚恳建议她带着孩子去做一些心理辅导,平时抽空多陪一陪孩子。然后那一天晚上,黄少天难得有机会见到了他早早回家的母亲,那个漂亮精致得一丝不苟的女人坐在床边,看着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哭红眼睛的黄少天。


她脸色算不上好看,但对着小小的黄少天,还是竭力露出了一个作为母亲的温柔笑容,她随手拿起一个做工精巧的小机器人,问他,你喜欢吗?


黄少天懵懂地点点头,又马上难过地摇了摇头。


比起冷冰冰的玩具,他更想像别人一样和同龄孩子们一起玩耍,他想被大家认可,被接纳。


他的母亲摸了摸他的头,紧接着对他说了一句,几乎影响了黄少天前半生的话。


她说,你不喜欢没关系,但你可以用它、它们去换来你想要的东西。


她白皙漂亮的手指点向角落里那一堆依旧崭新昂贵的玩具,笑得骄傲而自矜,浅棕色的美眸在灯光下宛如有着某种神秘的魔力,在年幼的黄少天心底悄无声息地种下了一颗小小的种子。


黄少天听从了母亲的建议,他试探性地带去了一些新玩具,送给别的孩子,于是他马上有了第一个朋友,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半个月之后,他从一个被团体孤立的边缘角色一跃成为了班级里最受欢迎的人,最初不善交际的问题也跟着迎刃而解,甚至有些被压抑过度的反弹——他有些太爱说话了,他总是需要说很多的话,去向别人证明他的存在感。


他再也忍受不了孤独。


那回以后,黄少天开始尝到了甜头,他学着用那些他充裕得仿佛永远也用不完的钱,去交换到各种各样他想要的东西。而这个过程,简单到简直无趣。


其实有时候黄少天自己也会想,他身边围绕着的那些朋友,给他写情书向他告白的女孩,到底有几个是单纯因为他这个人被吸引。没办法,金钱带给他的光环太大了,甚至压过了他自身拥有的光芒,连他自己也看不清,更不敢确定。


他和喻文州关系这么好,很大一个原因也是喻文州从不对他有丝毫索求,相反,自初中同班认识以来,反倒是喻文州平时帮他的要更多一些。


因为喻文州的家境让他无需再从黄少天身上获取什么额外的利益,在黄少天看来,只有对等的经济条件才会有所谓对等的稳定关系,而一旦某一方差距过大,这样的关系便必定不能再保持纯粹。


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认知,这是他所处的那个世界中,公认的游戏规则。


所以在他当年对咖啡馆里那个总会给他额外多加一份可可粉的白净青年刚有了一丝好感的时候,那一杯“巧合”泼上他衣服的咖啡打碎了他自己都不太了解的那份期待,而当他随口试探着提出包养要求时,对方毫不犹豫甚至是欣喜的语气,让他在感到失落的同时又好像隐约松了一口气。


你看,反正都是这样的。也没什么不好。


哪怕是为了钱,也没关系。他很大方的,钱这种东西,要多少他都给得起。


可是为什么,偏偏这一回,这一回突然不灵了呢?


“也许,是你们之间不太合适吧。”喻文州说着违心的安慰,心中却对正确答案无比了然,叶修想要真心却只敢用钱做借口,黄少天想给真心却也只敢用钱做伪装,说到底,他们间最初隔的不过是薄薄的一层纱,但这层纱被经年累月的误会磋磨得粗糙、厚实,渐渐又成了门,成了墙,成了难以跨越的一道鸿沟。


但实质上,那还是最初薄薄的一层纱,只等着有谁先伸出手捅破了,才有机会窥见彼此的那点真心。


现在看来,这个机会却阴差阳错地被交到了他一个第三方的手上。


于情于理,他都没有不提醒的道理。


“勉强在一起相处的话,不管是你还是他,都不会太好受的。”然而,喻文州却发现自己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吐出平静的话语,他甚至很温柔地弯着眼角,作出一派知心好友的模样去劝慰,“你们毕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少天你有考虑过吗,即便这回他留下来了,那之后呢?”


黄少天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加上酒精带来的思维迟钝,蹙着眉更加难以作出什么有说服力的回答。


喻文州没给他深思的机会,继续道:“你现在已经开始接手公司了,肩上的担子只会越来越重,而且你不可能不结婚的吧?哪怕是联姻,也很快就会被提上日程的,到那时候你准备怎么处理叶修这边的事?”


“一年,两年可以,你难道还想包养他一辈子?”


黄少天像是被猛地戳中了痛处,脸色都跟着白了一下,他嘴唇颤抖着,很惶恐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喻文州:“一辈子……不可以吗?”


喻文州心也被他这句话后透出的含义扎了一下,但他只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少天,你真的在意他的话,就尽早放手吧,你想要耽误他一辈子吗?”


黄少天缩了下脖子,有点委屈地喏喏道:“我没有……”


“你给他的那些钱,足够让他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了,也许他自己一个人,会过得更开心一点呢?”


喻文州顿了两秒,看着黄少天苍白的表情有点不忍,缓了口气才说:“而且你包养他的同时,我听别人说你身边这两年也没断过其他人。少天,你再想想……也许你只是一时不能接受对方主动想要离开你而已,真的怕寂寞的话,别人不可以吗?不一定非得是他吧。”


“没有……”黄少天忽然很小声地反驳了他一句。


“什么?”喻文州有点没听清。


“没有别人……”黄少天声音还是轻,咬着点酒醉的含糊鼻音,口吻却很较真地跟他解释,“那些都是……骗他的,最开始的时候,是有过一两个,但后来就没了,不想跟别人做……哪一个都比不上他,闭上眼关上灯还是想着他,别人摸着也不对,叫着也不对,味道也不对,哪里都不对,但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只有他一个啊……”


黄少天没注意到喻文州骤缩的瞳孔,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露出一点嘲讽又难受的笑:“不想让他知道我那么在意他啊,他只拿我当金主,让他知道我两年多只有他一个的话,指不定他心里怎么想我呢,一个傻子,一个笑话,给他妈钱不够还连自己一颗心都搭进去了,这世上哪儿有我这么傻的金主啊……”


“钱,我有的是。”黄少天突然松手,喝空的酒瓶滴溜溜地在地板上转了半圈倒下,发出清脆的一声响。他转而摸出皮夹,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抽出一叠现钞甩得漫天都是,纷飞的红色雪片间藏着他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他拿手点了点自己心口,一字一顿笨拙地说着:“但这,只有一个。”


“我给了,他不要,怎么办呢?”


黄少天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酒精将他的眼眶也染红了,喻文州差一点以为他要哭出来,还好没有。


喻文州忍不住想,如果黄少天给了,叶修怎么会不要呢,他一定会要的啊。


他怎么舍得不要啊。


喻文州轻叹一口气,不着痕迹地转开了视线,落下的睫毛掩盖去所有复杂的情绪,正当他想着该怎么继续接话的时候,黄少天猛地站起身,肩膀晃了晃,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少天?”


“没事、嗯……我去下厕所。”


“等等,卫生间在那个方向!”


眼看着黄少天脚下虚浮地径直走向了画室的方向,喻文州心里一紧,瞬间想起了画架上还没来得及完成的那幅画,尽管还差着一对眼睛没有画上,但毕竟是朝昔相处的人,黄少天看见绝不可能认不出画上的人是谁。


他不可能完全寄希望于刚才对方喝下去的那一瓶拉菲。


如果被看见……喻文州想到这样的假设,鼻尖微微冒出了一缕细汗。


他本能地不愿让黄少天发现,他对叶修的这一点私心,哪怕只是一幅什么都证明不了的画。


但还是晚了一步,黄少天已经推门进去了,喻文州手脚冰凉地紧追过去,却发觉黄少天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正对着窗边的画架,而是直勾勾地走到整幅的巨大落地窗前,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玻璃上全神贯注地往外看。


喻文州高悬的一颗心堪堪落地,赶忙几步上前将画架不动声色地侧过去一点,方向还没完全转过去,忽然黄少天转过头来,喻文州只好停下动作,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后面的画。


“灯不亮了。”黄少天闷闷地说。


喻文州先前走得匆忙,画室的灯忘了关,现在四角还亮着幽幽的几盏射灯,映着两人的脸庞。所以喻文州很快反应过来,黄少天指的是什么——他刚才在看的,是与他先前相同的那一个方向。


“他会不会还是走了……”黄少天迟疑着,脸上闪过一丝无措。


喻文州想了想,还是拍着他的肩安慰道:“应该只是睡了,毕竟现在很晚了。”


“嗯,你说的对。”黄少天用力地点点头,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信服的答案,“他肯定是睡了。”


这句话,却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怎么了?”喻文州察觉到黄少天投向他背后,突然定住的目光,强作镇定地温声道,“对了,之前不是你说想去卫生间么,快去吧,之前喝了那么多酒。我一会儿给你去泡点茶缓缓。”


“文州,你什么时候也抽烟了?”


结果黄少天没搭话,反而伸手指向他背后放颜料的桌子边缘,静静躺着的那一盒烟。


喻文州神情松弛了一些,笑道:“出国期间,有时候画东西没灵感,偶尔抽一点提个神。怎么了?以前好像也没见你介意过徐文他们几个抽啊。”


“你和他们能一样么。”黄少天撇了撇嘴,蹙着眉一本正经地跟他说,“别抽了,这玩意儿不好。”


“是是,吸烟有害健康,我知道的。”喻文州还是有点奇怪,因为黄少天以前的确并不很在乎这个的,除了du品绝对不碰,烟酒这些东西在他们圈子里不过是些最基本的消遣。


“要不是你,我才懒得管。”黄少天像是想起了什么,声音有点低沉,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我妈他爸,大前年走了,就你出国之后不久的事。”


“当时检查出的肺癌晚期,花了很多钱,请了最好的医生,也只多留了他两个月时间。”


黄少天抬起头,认真地跟他解释:“那时候,我跟着我妈去医院送他,我才发觉我明白一件事,这世界上的的确确有钱换不回来的东西。我已经因为这玩意儿失去过一个重要的人了,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喻文州很难描述他那一刻的心情,他在听到黄少天的这个解释时,第一反应并不是感动或者其他,而是在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叶修跟他无意间提过的那些话。


黄少天不准他抽烟,对别人却没有什么要求,真的只是因为这么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理由。


无关什么过分或自私的控制欲,他只是想他健健康康,一生安好。


仅此而已。


但叶修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他在黄少天的心中,占据过多么多么重要的地位。


“文州,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我现在只敢相信你,你帮帮我好不好?”黄少天眼睛睁大了,恳切地看着他,几乎是放低姿态的请求了,“叶修最近心情不好,我说了这一个月不会去打扰他的,可是我不放心啊,一个月这么久,他会不会看上别人了,他万一忘记我了,彻底不要我了怎么办……”


喻文州喉结动了动,预感到了黄少天接下来的话,忽然感到喉头涌上一阵干涩,他仿佛感觉到了从背后那副画上投来的并不存在的视线,一刻不停地灼烤着他的灵魂。


“我知道叶修挺信任你的,应该也不会像躲我一样躲你……”黄少天说着又情不自禁流露出一点难过,但还是竭力压下去那点鼻音,清亮的圆眼亮晶晶地注视着对面的青年,他最好的挚友,“你帮我看着他,顺便在他面前帮我说两句好话,拜托了……”


“我真的不想放弃他,我想再试试,我知道我很糟糕,很多地方肯定做得不好,可是我会努力想办法改的,我都可以重新去学的,但至少他得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吧。”


黄少天有点哽咽了,他往前一步,像曾经有过的无数次一样看着喻文州,请求他的帮助,眼里闪烁着的,是他全部、全部的希望。


“文州,你一定会帮我的,是不是?”


喻文州屏住了呼吸,攥紧手心,久久才说了一句:


——好。


TBC



敢问这两章黄叶股民们的感想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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