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狼叼走了的棒棒骨

预警：黑道paro，叶老大和他的四只小狼狗，乐/黄/周/包，带all叶汤底。

我真是喜欢这篇的叶老大，本质简直温柔到骨子里，难怪崽子们一个个被他吃得死死的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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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少天那边通知我了，人已经安全接到农庄了，这次演出效果不错，权三现在正对乔长宇那帮人恨得咬牙切齿呢，条子们估计接到风声再过刻把钟也该到了，小周你先撤，别走高速了，到我湖滨区的那栋别墅来接我，顺便换辆车。”叶修懒洋洋地笑起来，几乎能透过声音想象出他此刻微微翘起的唇角，“打铁要趁热，我们抓紧去见见我们受惊的贵客。”

 

周泽楷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轻轻说了声好，调转方向，一脚踏下油门，银灰色的宝马车在滚滚的浓烟和烈火中低调离去，仿佛从不曾出现过。

 

黄少天一行人抵达农庄之后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权三爷肩上的伤仍然血流不止，他手下贡献的那条灰色围巾已经被浸成了污浊的深褐色。

 

但好在权三爷年轻时也不是没经过这种阵仗，这点小伤除了叫他脸色阴沉，眉头微蹙之外，也没有多余的反应，反倒是黄少天在那边叽叽喳喳，义愤填膺地开始逮着机会就数落一通乔长宇的阴险手段，他那俩不争气的手下在旁边不时瞪着眼睛应声，跟专业捧哏似的，大大满足了黄少天的表现欲，而这场事件的正主却一个人坐在包房的沙发上，沉着脸任人处理伤口，消毒水往上泼的时候也只是狠狠骂了两句操。

 

“没事，主要是肩膀擦伤，消毒上点药包扎一下就行了，就是病人失血稍微有点多，后面几天的饮食要注意补充营养。”毕竟是高级的私人农庄，还是配了一个有经验的本地医生应对突发情况，他一圈圈地给权三缠好绷带，又小心翼翼地摇头感慨道，“要我说这位先生可真是命大，这子弹要是再往上偏个几公分，击穿大动脉，那可连华佗转世都救不回来了。”

 

权三爷闻言反射性地摸了摸脖子，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乔长宇那个老狐狸可真他妈会下黑手，幸好三爷你福大命大没事，不然我回来都没法跟叶哥交代了。这好歹是在兴欣的地盘上，万一你们要是出了一点儿什么事，这不是摆明了砸兴欣的招牌么，让我跟兄弟们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黄少天气得把沙发扶手拍得啪啪响，又是好一阵冷笑：“好一招一石二鸟，那老家伙当我们兴欣是吃素的好欺负么。靠！”

 

权三爷轻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了按伤口，抬头直接道：“叶帮主那边，什么时候方便？我有点事想亲自跟他谈谈。”

 

“已经出发了，半个小时就到。”黄少天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叶哥一听我们这边遇袭的事，立马就让周泽楷开车赶过来了。”

 

“那就好。”权三爷垂下眼，复又迟疑道，“不过这一路，乔长宇那边的人会不会卷土重来，再对叶帮主他们……”

 

黄少天一听这话反而乐了，笑嘻嘻地安慰道：“虽然我跟周泽楷那只闷葫芦一向不对付得很，但这种事上我还是挺相信他的能力的，要这都办不好我求叶哥直接灭他灯。再说了，乔长宇要是敢直接对叶哥动手，这回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他随意转动着右手中指上佩戴的一枚古银荆棘戒指，眼神骤冷，像三九寒天里的太阳，看起来虽亮，照在身上却是刺骨严寒。

 

“要对兴欣正式宣战，他有这个心可未必有这个胆。现在区区一个黑龙堂，还给不了那老狐狸这么大的勇气。”

 

权三爷沉吟片刻，不再作声，似乎也是接受了黄少天的此番论调。

 

这方聊着，那头周泽楷却已经换了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正往农庄方向疾驰，叶修好整以暇地坐在副驾驶上，双目微闭，像是在养精蓄锐。这几天层出不穷的麻烦事的确耗了他不少心神，主要是，有不少事他甚至没法跟黄少天张佳乐他们几个提，谁也不能说，只能一个人担着。

 

他其实一个人担惯了，年轻时肩上再沉的东西也扛过，血肉模糊地咬着牙挺过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这几年他捡回来的那几只小狼崽子都慢慢长大了，帮他省了不少心，以至于最近的这段时间叶修居然难得的，感到有些不胜疲惫，不论是精力还是体力，他都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无惧无畏的少年。

 

与年龄无关，只是多了牵挂，就多了烦忧。

 

车载音响里恰好在播放Lana Del Rey的Young And Beautiful，沙哑性感的女声娓娓道来，歌词如叩灵魂，叶修双手放在膝上静静听着，不知怎的忽然有些感慨。

 

“小周，你今年十九了吧？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周泽楷一愣，很快抿着嘴道：“跟着，叶哥。”

 

叶修睁开眼看着青年俊美英挺的侧颜，笑了笑：“我不是这个意思，没考验你对我的忠心。叶哥就是想听听你的想法，要是有的选，你最想去做什么？我看你平常不是挺喜欢自己写写歌什么的么，偶尔也会去酒吧唱，咱们小周长得也好看，不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差，小周觉得怎么样？”

 

周泽楷忽然一下有点慌了，漂亮的桃花眼瞪大，黑白分明，有点无辜又惶惶地转过来盯了他一眼，嘴唇颤抖：“叶哥……不要我了吗。”

 

叶修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大腿，安抚道：“没有的事，我就是随口一问，你这小脑瓜子都琢磨什么呢。”他顿了会儿，又唏嘘了一阵，“就是想到些当年的事，第一次见你我还以为是个谁家走丢了个女娃娃呢，脸蛋这么俊，爹妈找不到该有多着急。”

 

“不过小周，你和他们几个不一样。他们的背景我都清楚，都是实打实的孤儿，但你不是，你当年是被人贩子拐来，才被我遇着的，你真一点不记得家里的事了？”

 

周泽楷肩膀微僵，但很快若无其事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看你好像也对搞清自己身世的事不怎么上心嘛，可惜了，说不定你家还有亿万家产正等着你去继承呢。”叶修随口揶揄了一句，没发现周泽楷眼神微黯，纤长的睫毛垂下，掩住了眸底一闪而过的讽刺。

 

“我哪儿也不想去。”趁着等红灯的间隙，周泽楷腾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覆在叶修微凉的手背上，握了握，神色是年少人的坚定执着，“只想，陪着叶哥。”

 

叶修反捏了捏他不再如幼时那般柔如无骨的手掌，没太当回事地玩笑道：“我都三十五了，你还能陪我到老啊？不娶媳妇儿不成家了？”

 

“一辈子。”那一瞬周泽楷抓着他的力道失控了，甚至弄得他有些疼，叶修心像是被谁也狠狠攥了一把，他听到身边的青年用清亮的嗓音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会一直陪你，到老。”

 

叶修终于忍不住抬头。

 

那双眼里燃烧的黑色太明亮了，刺得他眼眶发热，叶修花了几秒按下胸口微微的悸动，原本想出口的戏谑言辞竟一时卡在喉咙口，上下不得。

 

这孩子态度太较真，不像是在哄他，可他宁愿那只是一句哄他开心的好听话。

 

承诺这东西太重，他负不起。真心自然也是。

 

叶修随手切换了歌，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根咬在嘴里，摇下车窗，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白烟，半晌才道：“冲你这句话，叶哥允你一个承诺。”

 

周泽楷眨了眨眼，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当你有一天觉得后悔的时候，我允许你收回它。只给一次机会，我不会生气不会怪你，你也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

 

周泽楷呆住了，喃喃道：“不、我不会……”

 

叶修侧过眼，隔着朦朦胧胧的白雾看他，忽然莞尔，他掸掸手里的烟，纯黑的眸里酝酿着周泽楷看不懂的情绪：“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我这承诺永远有效，再说了，也不一定就会用到嘛，小周你紧张个什么劲，嗯？”

 

周泽楷被叶修捏了把脸，白净的脸颊上红了一块，有点委屈兮兮地唔了一声，倒是把叶修逗得大笑起来。

 

周泽楷不懂叶修为什么要允他这样一个承诺，叶修却心里清楚，这不是给周泽楷的，这是用来提醒他自己的。

 

……

 

“叶修叶修，你想不想去搞个刺青玩玩？”

 

“不想，苏沐秋你闲的啊。吃饱了找罪受。”

 

“我陪你一起嘛，而且刺青师我认识一个，技术可好了，一点都不疼，就跟蚊子咬似的。”

 

“我说你干嘛非得执念这个啊，以后后悔了再想洗可够烦死你的。要耍酷买个水洗的纹身贴不行吗，左青龙右白虎，中间纹个大王八，彰显你的王霸之气。多好哇。”

 

“纹身贴有什么意思，就是要刺进皮肤里的才行，一辈子都不会被代谢掉，就算褪色，模糊，它也会一辈子都跟着你，就算七老八十的时候你得老年痴呆了，事也记不住了，人也分不清了，我也会指着我俩的纹身告诉你，看，一对的，我是你这辈子最好的兄弟，说不准你就发生医学奇迹地想起来呢。”

 

“去你的，怎么就我老年痴呆了，按岁数和智商怎么看也是你得的几率更大吧！”

 

“纹个什么好呢，唔我想想，我从网吧捡到你是在秋天，嘉世的标志又是枫叶，要不咱们就纹对枫叶？”

 

“不要。要纹你自己纹。”

 

“纹腰上？不行，腰上肉多，你怕疼，纹肩上好了，皮薄应该还好吧，你左肩我右肩，你觉得怎么样？”

 

“苏沐秋你又擅自给我决定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了我不去，哈哈哈哈卧槽你别挠我痒痒……啊、靠！你他妈的哈哈哈哈……”

 

“你说不痛的！你说像蚊子咬的！你还说骨头多的地方纹身比较不痛！苏沐秋！！小爷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呃、失误失误，都赖我前期信息准备失误，我请你吃一礼拜冷饮，老冰棍小布丁滚雪球随你挑。再说了，不还有我陪你一起疼么，疼一疼感情深。而且以后补色还得疼，习惯习惯就好。”

 

“滚你妹的！这一次我都是舍命陪君子了，还补色呢，不去不去，褪成黑白照片都不去了。”

 

……

 

这世上没有什么一辈子的东西，哪怕是刺进皮肤，也终有一天会像记忆一般被岁月消磨褪色，模糊，埋在不敢揭开的最深处，但好歹还有那么一点痕迹，是某个人曾在你生命里停留过的证明。

 

叶修是天生的怕疼体制，同样的伤比别人受到的疼痛要敏感严重得多，但他身手好，不太有人能让他吃亏，也忍得住疼，除了苏沐秋，身边根本就没人知道他怕疼这事，叶修总觉得一个大男人怕疼这事说出来异常丢人。

 

但他却在苏沐秋死后的每一年请当年的纹身师为他肩上的枫叶补色，他已经很少想他了，帮里的事太多，小崽子们也黏人得很，一切都在往前走，他也不是女人，能为这点事伤春悲秋一辈子。可就这么云淡风轻地过下去，叶修也觉得受不了，如果不是他去晚了一步，如果不是他临时被叫去处理一桩纠纷，也许苏沐秋根本不会死，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所以他这么怕疼的人，会心甘情愿地趴着任人用沾着鲜红颜料的针成千上百次地扎入皮肤，细细密密的疼，持续上数个小时，像一场无声的赎罪和缅怀仪式。

 

苏沐秋死后，他曾经一度想洗掉那个纹身，洗完澡照镜子一看见脑海里浮现的就是少年惨白冰冷的肩头，失去鲜活的那一片枫叶，每每瞧见胸口都有种喘不上气的痛，他想忘，又不舍得。毕竟这是那个人唯一留给他的，还能陪伴他一辈子的东西。

 

正因为这个原因，当年的张佳乐在偷偷摸着他肩上纹身的时候，叶修才脱口而出：喜欢吗？想留一个你的吗？他永远记得当时张佳乐脸上恍惚震惊又欣喜若狂的表情，后面立刻像个小孩子似的一遍遍研究图案，又去找师傅学技术，要自己亲手完成这个纹身。

 

叶修本来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后面其实便有些悔了，但看着张佳乐那么认真准备的样子，又笑了笑随他去了。他们同样是他生命里无比重要的存在，有些东西未必是他想留就一定能留得住的，何况他本没有那个打算强留，但如果能留下一点念想，未尝不可。

 

反正一个也好，四个也罢，都是一样的。

 

之后一路无话，直到抵达目的地。

 

叶修到场按例关心了权三爷几句，两人便进包房私下晤谈去了，反正一切都是按照叶修预期的剧本来，本次谈话的重点也无需多言，这回权三爷是彻底不再犹豫了，拿出全部筹码押上要请叶修找回一码。混道上的人都懂，一昧示弱只会让人家觉得你是只好捏的软柿子，只有亮出刺来，才能让对方下口之前掂量掂量，是否值得。

 

其余人守在外面，黄少天看见换回一身帅气男装的周泽楷，走过去努了努嘴，见周围没人注意他俩，才咧出一颗虎牙，笑得不怀好意：“周美人枪法不错啊，为了任务都不惜女装，这奉献精神简直感天动地，我可真是自愧不如，那群家伙牡丹花下死，估计做鬼也风流了。嘿嘿。”

 

对于黄少天的言语挤兑，周泽楷向来是无视的，实在被念得烦了，才往后退了半步，抬眼看着他道：“你很羡慕吧？”

 

“啊？”黄少天一脸被弄懵的表情。

 

周泽楷点点头，了然地继续道：“我跟叶哥说，下次也满足你。”

 

“哈啊？等、等等你搞毛线啊，说啥玩意儿，满足啥玩意儿，我怎么没听明白呢？还有你那一脸怜悯的表情是在逗我吗快给我两分钟以内撤回啊！”黄少天下意识觉得对方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后背毛都起炸了。

 

周泽楷冲他笑了笑，一副很温良无辜的小白兔样：“穿女装啊，虽然矮了点，糙了点，可能效果不太好，嗯……但勇气可嘉呢。”

 

黄少天脸上的表情瞬间跟打翻颜料盘似的，色彩纷呈，十分精彩。他拳头捏得咯咯响，最后还是碍于在场的其他人强压怒火，瞪着一双明灿灿的琥珀色卡姿兰大眼睛对周泽楷进行眼神攻击，可惜被对方完美全MISS掉。

 

我靠我靠我靠靠靠！长得漂亮了不起啊！小白脸了不起啊！还说我矮！花美男早就过时了，现在就流行我这种阳光俊朗，叛逆不羁的小狼狗型懂不懂啊！真是没品位哼！女装又怎么样，我黄少天无所不能，什么风格Hold不住，信不信下回我惊艳出场亮瞎你的眼啊！

 

当然，黄少天这纯属气话了，真要他穿女装，还不如让他去撞墙。满臂纹身，又是舌钉又是零零碎碎一堆耳环戒指什么的，要女装妥妥就是涩谷系不良少女了，比周泽楷的那副高冷御姐扮相气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他才不要自取其辱呢。

 

黄少天和周泽楷之间就跟狗见了猫，谁都不待见谁，虽然一起长大，但关系一直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怎么说也是情敌的关系大于兄弟，谁愿意给谁好脸色呀。

 

这边正呛着呢，黄少天手机就响了，他接起来一听，稀奇得很，居然是包子打过来的。

 

“哇，老大在吗？”

 

“里面谈事呢，你直接打他电话不就好了，打我手机干嘛？”

 

“叶哥说他今天会有点忙，让我没事不要给他打电话。”

 

“所以你就打给我了？你当我是你俩免费传声筒啊，没事我挂了。”

 

“等等！有事，很重要的事，我要跟叶哥自己说，你帮我把电话给一下老大。”

 

“我靠兄弟你玩我呢，叶哥还在里边……哦人正好出来了，行吧，你自己说。”黄少天眼睛一转，拿着手机递给刚聊完出来的叶修示意，“包子来的电话，说有很重要的事。”

 

叶修接过来喂了一声，就听到那边包子很开心地叫了句老大，黄少天站在旁边打算听一耳朵，结果就被塞了一大勺莫名其妙的狗粮，差点没噎死他。

 

“叶哥，我好想你呀。”

 

“嗯，包子乖，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就是想老大了，想听老大的声音。”

 

黄少天急了，这不是耍他玩么，抢过来冲着话筒压低声音怒气冲冲道：“包子你这小混蛋刚刚不是跟我说有很重要的事找叶哥吗！”

 

包荣兴居然很是理直气壮地回道：“想老大难道不重要吗？原来你心里觉得叶哥不重要啊，可恶，我这么久真是看错你了！”

 

黄少天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被憋死，手机都快腰斩成两截了，卧槽他就不应该多余这点兄弟情，亏他还觉得包子人小还算单纯，回去就拉黑！靠！

 

叶修在一旁也听到了，虽然失笑但也没太生气，包荣兴向来是这个性格，思路清奇，别人看来不可思议的事情在他那边都不奇怪，最近他忙着处理各种各样的事，的确是冷落了对方许多，难怪包子会特地打电话跟他说想他。

 

而且还惦记着自己叮嘱的话，想极了也不敢直接打他电话，而是打给了在他身边的黄少天，这么一想，叶修心下顿时也软了许多，耐着性子哄了两句，看得黄少天嫉妒得双眼发红，哼哼唧唧。

 

临挂电话前，那段安静了一会儿，忽然响起少年明亮清澈的声音，有点失落的。

 

“叶哥，我马上就十八了，不是小孩子了。下回有什么事，你也找找我，也依靠一下我好不好？我现在打架很厉害的，我也想跟他们一样保护老大。”

 

叶修沉默了两秒，才轻轻笑了声，说了一句好。

 

说不感动，都是假的。他一个人撑了那么久，终于又有那么几个人愿意站在他身前，告诉他，你别那么累，你也依靠一下我们，让我们来保护你，那些曾经那么稚嫩的肩膀，此刻却无一例外地成为了他最锋利坚实的羽翼，为他扫清前路一切障碍，何等幸运。

 

可惜。有些事他知晓了便不可能装傻，更不能牵累到他身边最重要的人。

 

他当年失去过一个，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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