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狼叼走了的棒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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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叶】Never Trust Rivals「24」

发现距离上回更新都一周多了2333喏,答应你们的糖,两边都有,大噶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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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挺巧的,我今晚和少天还有其他几个朋友有饭局,他喝了点酒,我就开车先送他回去,结果他喝多了,路上非闹着说要过来看一眼,我劝不住,方向盘都快被他抢过去了,只好借道绕过来,没想到一下车就见着你被人……”喻文州微微蹙起眉,叹了口气,“幸好来了,你没出事。”

叶修倒并不意外,这的确是黄少天会干出的事,尽管他对此也谈不上有什么太多别样滋味。不过被及时救下,免遭了更多的皮肉之苦总归不是坏事,不然谁知道那个劫匪发现他身上没几个子时会不会恼羞成怒地把他狠揍一顿,那多丢人啊。

“多谢你了。”叶修冲喻文州笑了笑,扶着床想站起来,“又是应付醉鬼还得见义勇为,警察叔叔都该给你颁面锦旗——哎、疼疼疼……”他抬手捂住后脑勺,眼前发黑,残余着点头晕目眩的恶心感,幸好喻文州就站在床边,忙不迭地趁手扶了他一把稳住。

只是这下姿势就有些尴尬了,两人正面对着,叶修将脑袋从喻文州肩膀里拔出来,抬头差点撞上他高挺秀气的鼻尖,那双温润如水的黑眸就近在咫尺,静静地注视着他,彼此的呼吸都仿佛交融了一瞬,叶修也被这过度暧昧的近距离接触搞得猝不及防,耳廓灼过微弱红色,垂眸忙退了一步拉开距离。

“没事吧?”喻文州关切道,“你这好歹也是脑震荡,虽然轻微还是有些后遗症的,起身太急容易头晕。”

“没事,那什么……我去个厕所。”叶修却不自在地错开视线,直接绕开去了病房自带的卫生间。

喻文州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很轻地弯起一道,但很快又被口袋里不断嗡鸣的手机震散了弧度。

他低头看了会儿屏幕上闪烁的那个备注名,抿住嘴唇,又瞥了眼紧闭的卫生间门,转身出了病房接电话。电话是黄少天打过来的,他说他那边会议刚刚结束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询问他这边叶修的情况,喻文州如实转告了,让对方别太担心,说他会在这边照看好的。

他讲话时尽管语气温和,神情却不怎么自然,只是隔着话筒,黄少天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发现他的这些许异样。

挂了电话,喻文州深吸一口气,收拾好面部表情,重新又回了病房,发现叶修还没出来,就坐着床边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给他开始削。

叶修一出来就看到床头摆了一盘削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喻文州手里还在雕最后一个,银色的水果刀上下翻飞,将一对兔耳朵切出尖尖形状,看上去很有几分童稚的可爱。

“哟我们喻大画家还会这个呢?但这不是哄小孩子的东西嘛。”叶修走过去忍不住笑着凑上去看,别说,刀工还挺好,削得惟妙惟肖的,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尝试了。

“我在巴黎的时候选修过一年雕塑课,刚开始就拿这些小玩意儿练了练手。”喻文州放下刀,将手中那只完成了的小兔子苹果递过去,眉眼弯弯,“你尝尝看,很甜的。”

叶修接过来,左看右看,总觉着太精致了有点下不了口,喻文州见他为难的神情不由噗嗤笑了一声,催促道:“赶紧吃吧,没事,你喜欢下次我再给你用其他材料刻一只,苹果放久了可是要氧化的。”

叶修想想也是这个理,一把塞进嘴里咔嚓咔嚓嚼着,不知是他错觉还是什么,这块苹果的确吃起来格外的甜。他眉毛一动,开玩笑道:“你这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隐藏技能啊文州大大?就没你不会的东西吗?”

喻文州用纸巾擦着手,微笑道:“都告诉你了那还叫隐藏技能吗?不过应该会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一点。”

适当的神秘感可以引发对方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这点最基础的道理喻文州还是很清楚的。

“就我一个吃啊?你自己怎么不吃?”叶修昏睡了十七八个小时,胃里空得厉害,这没一会儿工夫大半盘苹果都被他干完了,他才想起来招呼在边上安静看着他吃的喻文州。

“我吃过午饭了,还不饿呢。你自己吃完吧。”喻文州笑道,“先垫垫肚子,这边餐厅这个点不开,得过两个小时才有正儿八经的饭吃。”

叶修满不在乎地表示:“我泡面也行。”

但显然这种不怎么健康的速泡食品被喻文州早早排除在了伤后恢复期的食谱里,直接好言拒绝了,叶修原本想早点出院,结果来复诊的医生看过以后说最好还是住院观察72小时,以防万一。于是叶修又被软硬兼施地给劝回床上歇息,不过他还是惦记着工作上的事,不想白白荒废了接下来三天的时间,就把公寓钥匙给了喻文州,请他帮忙把自己的那台笔记本带过来这边。

喻文州转头刚离开不久,叶修正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就听到门被一下推开,他还以为是对方落下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回来拿,结果一抬头,就见手里抱着一棵小金桔树盆栽的黄少天往门口一杵跟座门神似的,叶修脸上的笑立时一僵,搁下手机:“你怎么来了。”

“我……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黄少天被噎了一句,原本鼓足的气势和满心的热切急躁在撞上对方的眼神时又明明白白地冷了下去,他咬了下嘴唇,硬着头皮走进来,表情像是有人逼着他要去英勇就义。

“我挺好的,就不劳黄少多费心了。”叶修冷淡疏离的语气几乎让黄少天的心口剧烈地抽搐起来,换作以往这样生硬的拒绝足够让他在自尊作祟下摔门而出一百次,但现在,他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步一步坚定地往叶修在的床边挪。

叶修对黄少天的心情复杂,本不太想多搭理他的,逼两句让他知难而退早些回去也就罢了,未料对方今日油盐不进固执得很,搂着那盆挺扎眼的金桔树往他床边拉过凳子一坐,这下叶修想忽视他都难了。

叶修不想看黄少天,又没法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下再看进去手机,便下意识的将视线投到了那盆出现得很是突兀的小金桔树上,黄少天抱它跟抱儿子一样,小心翼翼,生怕摔着碰着似的,现在距离春节花市还早,也不知道黄少天这是打哪儿搞来的东西,金桔应该也不分什么名贵品种吧?叶修有点莫名其妙的,搞不清楚对方又想折腾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

金桔树小小一棵,枝叶倒是抽拔得很浓郁苍翠,上面结了很多小小的果子,还没有完全熟透,只有几颗已经露出了黄澄澄的明亮色调,大部分还泛着青,不过也没有那么青了,再给点时间让它养一养,长一长,估计很快就可以完全成熟,不会看着都让人觉得牙酸。

黄少天注意到他的目光,马上就像是找到了话题,把手里的盆栽往前递了递,眼睛眨了眨支吾道:“啊……那什么探望病人总不能空手来,我本来想着去花店看看,再给你买点吃的水果什么的……”

叶修眼神复杂,迟疑道:“所以你就这么二合一地买了这个?”

“没、没有!文州说他之前在楼下买过水果了,我就想要不就买束花,但当时店里还摆着这个,老板说是别人送的,但放在花店里不太和谐,又熟得太慢,吃不能吃,观赏性也嫌不够,准备没人要就丢出去算了,我就觉得丢了多可惜啊,就掏钱给买回来了……”

黄少天说的倒不是假话,他本身去花店是想买花来着,玫瑰挨这回送不是什么好时机,其他兰花百合马蹄莲都挑了一圈,也都是些不功不过的选择。黄少天以前还真没送过谁花,最多也是给张卡打笔钱让人随便花,他左挑右挑都没什么特别满意的,最后就瞧见了角落里挺格格不入的那一小盆金桔树。

再昂贵的花摘下来拿彩纸精心包好又撒上金粉,也只不过是图它一时的水灵漂亮,水里栽着养个一两周就干瘪枯萎的没法看了,终归是要进垃圾桶的宿命。这小金桔树虽然不值什么钱,养起来也不娇贵,但好歹得时不时浇个水晒个太阳什么的,叶修每次看看它,也许就能多想起他一点,黄少天是真的怕,怕叶修会忘了他,不要他,彻彻底底地从他的生活中走出去,再也不肯回头了。

其实黄少天买下的时候心里没计较那么多,他就是有点不落忍,他多大大咧咧一个人啊,结果看见那盆因为长得慢了点就要被人丢掉的金桔树,不知怎么的就生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叶修你看看,其实这树挺好的,果子结的可多了,你再等等,等一段时间它就都能长熟了,很快就会熟的,你再养养它。”黄少天看着叶修依旧没什么温度的眼睛,心里一下慌了,说话跟连珠炮似的没个喘气的空档,生怕叶修一张嘴就要回绝。

叶修听着觉得又是难受又是好笑,这话都说出来了他还能不明白黄少天什么意思吗?他就是不明白,人是不是都这么贱的,有的时候随便糟践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等东西快没了,才突然觉着好了觉着有意思舍不得了,死乞白赖地想再拿回来。可拿回来之后呢,指望黄少天这半大孩子一样的性格会多懂得珍惜吗,过个三五个月热乎劲过去了,不过又是一次毫无意义的重蹈覆辙。

虽然叶修得承认,黄少天挑了这么份礼物过来,他不是不意外的。这太不符合黄少天的行事风格了,这棵小金桔树大概是黄少天这两年来送给他的,最不值钱的一件东西。

叶修叹了口气,逼着自己硬下心肠:“黄少,我不会养什么东西,养活自己都挺费劲了。还是你自个儿带回家养着吧。”

“我、我最近公司事特别多,没工夫照顾它。”黄少天的脸瞬间白了一白,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声线不要颤抖得太厉害,可攥着花盆边缘的指节却紧绷得泛白:“叶修……我问过老板了,这品种很好养活的,不费你什么时间,你不要也没人要它了,那就又得被丢了,它多可怜啊。”

叶修本来要说什么,眼睛一扫就瞅见了黄少天手背关节处缓缓洇出的血,他原本泰半注意力都在盆栽上,也没怎么注意到那些小口子,猛地被那些刺目的殷红耀得瞳孔一缩,心里狠狠跳了一下。

“……你的手。”

黄少天其实自己完全没感觉到疼,他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地低头看了眼,“啊”了一声,找着拙劣的借口讪讪笑道:“没事没事,就前两天跟朋友去拳馆打拳,用力太猛擦破皮了,都是点皮外伤,没事的,也不怎么疼。”

他今天上午有股东会议,总不好包得跟熊掌似的去见人,睡了一觉看到那些小伤都差不多收拢结痂了,就给直接拆了纱布,没成想刚刚一不留神就又把新痂给崩裂了,疼倒是不怎么疼的,就是看起来有点吓唬人。

叶修顿了顿,没拆穿他,转头从床头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说:“你先擦擦。”

黄少天松手,将盆栽搁在自个儿大腿上,却不伸手去接,有点可怜巴巴地盯着对方,厚着脸皮示起弱:“叶修你帮我擦好不好……”

叶修挑起眉梢:“你不是不疼么?”

黄少天眨巴眨巴他那双蜜糖似的猫眼睛,声音小心翼翼地低下去:“现在疼了……”

明知道黄少天十有八九是装的,但叶修一瞥对方那双血流不止的手,想了想这些伤大概是怎么来的,又怎么都没法冷冰冰地完全置之不理了。毕竟昨晚上救了他一回的,不止是喻文州一个,于情于理,他都不好做得太绝。

只是这点恩情,就别指望他再傻到以身相许就是了。

叶修不吭声,捏着纸巾按在他手上给他止血,力气不小,也不很温柔,黄少天呼吸一紧但硬是憋住了没叫,叶修看他一眼,他还挤出个傻兮兮的笑。真的是傻,叶修就没见黄少天这么笑过,他见过对方心情好时肆意明媚,意气风发的笑,也见过那些锋利扎人跟刀子似的冷笑嘲笑嗤笑,独独没见过他笑成这样——像个青春期没长大的孩子,一抬眼见着了他心里悄悄得意着的那个姑娘。

霎那间满世界的花都开了,甜得人心口发堵。

叶修瞥他一眼,淡淡道:“疼就说。”

黄少天马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疼,一点都不疼。”

叶修手上动作停下来:“不疼那你自己擦吧。”

黄少天瞪大了眼睛,委屈得眼里都起雾了,一把反手抓紧了叶修的手腕,一连声改口道:“别!疼、疼死了……”

叶修真是快被他这幼稚到家的做派气笑了,无奈转了转手道:“行了我知道了,那你先把我手松开,一用力手上伤口又该裂了。”

黄少天这才乖乖听话撒手,趁着叶修低头给他处理伤的时候,他又打蛇棍上地拿话反反复复磨对方:“叶修……你就收下那棵树嘛,养起来不费事的,等金桔熟了还能摘着吃,一点不浪费的。”

叶修不搭理他,黄少天就一直锲而不舍地磨,实在到最后叶修耳朵都快被他磨出茧子了,为了一时的清静勉为其难地敷衍着点了点头。

这下黄少天可高兴坏了,整个人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神采奕奕的,又开始念叨说应该给这棵树起个名,非让他想一个,叶修都无语了,说这又不是养个猫猫狗狗的还要起个名,谁家养个盆栽还闲的没事给挑个名字啊,它又不会应你,但黄少天不管,缠着他起,还掰着手指给他一个一个帮他列,中西合璧,什么奇怪的都有,最后连桔可夫斯基这种毛子味儿十足的名字都冒出来了,叶修怕这样下去可没完没了了,只好说随便。可随便黄少天又不答应,叶修被他说得大脑都放空,嘴一张也不知道说了个什么名出去,黄少天愣了一下,马上拍板用力地点了点头,说这个特好特合适,就这个了。

叶修实在不知道小喇叭这名字放在一棵金桔树上边到底哪里很合适了。他之前就随口那么一说,反正黄少天向来也习惯自顾自地做决定,他的意见哪里有那么重要,没想这回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直接一锤定音了。

好像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可是这点不一样,是不是就足够去尝试着撼动什么呢?或者谈撼动也许还太困难了,那融化呢?这个开始学着收敛起那些扎人棱角的太阳,还能不能再慢慢地,慢慢地去一点点融化横在两人之间的冰川呢?

叶修脸上的神色转换只在顷刻之间,他做下的决定,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动摇,可能只是这一秒的气氛太好,才让他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惘然。叶修这一瞬的纠结黄少天没有看到,却被门外其实已来了些时候的喻文州尽皆收入眼底。

病房里满满的都是黄少天明朗上扬的音节在活泼地滚来滚去,今天天气意外得很好,G市初冬的阳光依旧又亮又暖,叶修微微低下头,帮黄少天换掉了又一张被血浸湿的纸巾,而黄少天乖巧地坐在床边,一只手抱着那株生机勃勃的小金桔树,眼睛亮亮的,嘴角偷偷藏着一抹怎么也掩不住的笑。

多美好的画面,美好到令人忘记了呼吸,整个世界都在刹那间堕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喻文州远远站在门边,拎着电脑包的手死死地捏紧了,他脸色苍白,抿着嘴唇,眼神阴沉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嫉妒像一记毫无准备的重拳,狠狠地击打在他的胃上,让他想吐,却吐不出来,食道里溢满了一股子无法消散的血腥味,那真真是这世界上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情绪。

那么丑恶,那么鲜明,扎根在最深最深的污浊泥沼里,不能拔除,不能压制,三月的野草般风一吹就疯了似的蔓延抽长——而那里明明前一刻还是清风朗月,漫天落英,装载了数不尽的期盼,温柔和美好。

他不想再等了,他也不敢再等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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